江苏广播电视总台:从收音机到全媒体矩阵的传媒巨擘,如何用技术驱动内容革命
南京中山路389号那座白色大楼,从我记事起就立在城市中心。小时候总以为里面住着电视里那些会说话的人,长大后才知道这里是江苏广播电视总台——一个真正让声音和画面产生魔法的地方。
从收音机到全媒体矩阵
1953年春天,南京西祠堂巷8号传出江苏人民广播电台的第一声呼号。那时整个江苏省只有几百台收音机,播音员需要对着话筒想象听众的表情。我祖父至今记得当年收听《全省新闻联播》时,全家围坐在电子管收音机前的郑重其事。
1980年代彩色电视机开始进入寻常百姓家。我家里那台金星牌彩电,每到晚上七点就准时响起《江苏新闻》的片头曲。那时候不会想到,这个每天出现在餐桌上的节目,正见证着江苏电视台从单一频道向综合传媒平台的蜕变。
2001年是个关键节点。原本各自发展的广播与电视机构完成整合,江苏广播电视总台正式成立。这种融合在当时看来颇具前瞻性,就像把两条河流汇成一片汪洋。我记得有位老记者感慨:“以前我们总说广播是跑的,电视是飞的,现在终于能一起翱翔了。”
精心编织的传媒网络
走进总台大楼会发现,这里不像传统媒体机构,更像一个科技公司的创新工场。广播传媒中心、电视传媒中心、新媒体中心三大板块既独立运作又相互支撑。有次参观他们的融媒体指挥中心,大屏幕上实时跳动着各种数据流——广播收听率、电视收视率、网络点击量,像极了证券交易所的行情板。
他们很早就布局了“荔枝云”平台,这个听起来很甜美的系统其实是个技术怪兽。内容制作人员可以在云端调用全省13个地市记者站采集的素材,这种效率在十年前还难以想象。有个制片人告诉我,现在制作一档民生新闻节目,从策划到播出只需要传统流程三分之一的时间。
技术驱动的传媒革命
去年在总台开放日,我体验了他们的8K超高清转播车。透过监视器看到的画面,连演员睫毛上的汗珠都清晰可辨。技术人员笑着说:“这算不了什么,我们正在测试的虚拟现实直播才叫震撼。”
确实,这个拥有亚洲最大演播室群的传媒机构,在技术创新上从不吝啬。他们自主研发的“虚拟播音员”系统已经能模拟真实主持人的口型和表情,虽然目前还只是辅助手段,但那种逼真程度让人恍惚。有个有趣的细节:为了测试系统稳定性,他们让虚拟主播连续播报了24小时新闻,结果比人类同事表现得还要稳定。
在媒体融合这件事上,他们似乎总比别人快半拍。当其他电视台还在讨论要不要做手机客户端时,“荔枝新闻”客户端已经积累了千万用户。这种敏锐度或许源于他们对传媒本质的理解——内容为王,但渠道决定王国的疆域。
站在总台顶楼的观景平台俯瞰南京城,你会意识到这座建筑不仅是地理坐标,更是几代江苏人的集体记忆。从收音机里的单声道到4K超高清,从纸质稿件到AI写稿,变化的载体背后,不变的是那份对优质内容的执着。这或许就是传媒巨擘最动人的辉煌——在时代变迁中始终守护着声音与画面的温度。
每次路过南京新街口的地铁站,总能看到等车的人群低头刷着手机。有趣的是,他们屏幕里播放的《江苏新时空》或《非诚勿扰》,很可能就来自不远处那座白色大楼。江苏广电总台的内容像毛细血管般渗透进城市肌理,这种无处不在又润物无声的影响力,恰恰印证了其内容生态的独特魅力。
精品内容铸造品牌记忆
《非诚勿扰》的录制现场我去过两次。第一次是2012年,观众席挤满了举着灯牌的年轻人;最近一次去发现观众年龄层明显拓宽,不少银发老人也看得津津有味。这档开播十余年的节目早已超越婚恋交友的范畴,成为观察当代中国婚恋观念的生动样本。制作团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:每期必须保留一个能引发社会讨论的话题片段。这种对内容社会价值的坚持,让娱乐节目意外拥有了记录时代的厚度。
《最强大脑》的选手休息室里挂着面签名墙。有个细节很打动我:工作人员会定期给淘汰选手寄明信片,上面写着“你的大脑依然闪光”。这种人文关怀渗透到节目制作中,使科学竞技类节目不再冷冰冰。记得有期节目里,一个农村孩子凭借惊人记忆力逆袭,现场很多观众都在抹眼泪。编导后来告诉我,他们特意保留了这段画面,因为“真实的情感流动比任何剧本都珍贵”。
《江苏新时空》的编辑部永远亮着灯。有次凌晨两点去取资料,发现值班编辑正在反复调整一条民生新闻的措辞。“这个词太重,那个词太轻”,她对着屏幕喃喃自语。这种对每个字词的较真,或许就是这档新闻栏目能持续二十年保持公信力的秘诀。
全媒体传播的化学反应
在总台新媒体中心的大屏上,我看到过这样一组数据:《荔枝新闻》客户端推送的同一则消息,在早高峰的地铁时段打开率是办公室时段的三倍。这种对用户习惯的精准把握,让内容传播从“广撒网”变成了“精准投喂”。
他们的媒体融合做得颇具巧思。《一站到底》的电视观众可以通过手机参与实时答题,这种互动设计让被动观看变成了主动参与。我认识的一位大学老师甚至把这个功能用在了课堂教学上,学生们在电视节目里抢答的积极性远高于平常的课堂提问。
“大蓝鲸”客户端有个“爆料”功能特别有意思。市民拍到的突发新闻视频上传后,经过编辑审核可能出现在当晚的《零距离》节目中。有次拍到高架上车祸现场的视频,从市民上传到电视播出只用了17分钟。这种UGC与PGC的融合,让新闻传播实现了从“记者在路上”到“人人都在现场”的转变。
扎根土壤的媒体责任
去年参加总台组织的“行走江苏”活动时,在盐城湿地遇到位观鸟老人。他手机里存着几十期《美好时代》节目,说这些讲述普通人奋斗故事的内容让他想起自己年轻时候。媒体内容能成为老年人的精神陪伴,这个发现让我重新思考了所谓“受众定位”的局限性。
他们做的“非遗传承人”系列报道我持续关注了三年。最初以为只是应景的文化专题,后来发现每期节目播出后,相关非遗项目的搜索量都会暴增。宜兴紫砂壶那期节目播出后,当地年轻学徒的报名人数增加了两倍。这种用现代传媒手段激活传统文化生命力的做法,比单纯的口号式宣传要有效得多。
疫情期间有件事记忆犹新。总台临时开设的“抗疫求助通道”24小时运转,编辑们把网友求助信息分类整理后转给相关部门。有条孕妇急需药品的求助,从发布到解决只用了三小时。后来收到那位市民的感谢信里写着:“从来没觉得电视台离自己这么近。”媒体在特殊时期的社会连接器作用,在这句话里得到了最好的诠释。
深夜的总台大楼总是星星点点亮着灯。有次问保安哪些楼层还在加班,他如数家珍:“三楼在剪《江苏新时空》,七楼在准备明天早高峰的广播节目,九楼新媒体中心永远亮着灯。”这个细节让我恍然——所谓内容生态,不就是这些亮着的灯,和灯下那些执着于生产好内容的人共同构筑的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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